不良教育 La mala educación (2004)

这首影片中的插曲，被年少的Ignacio唱的太动听了。为了和儿子一起学习这首西语歌，特意找来了歌词研究，看遍全网的翻译，包括网络上电影的翻译字幕，竟无一翻译准确，甚至完全丧失了歌词所表达的意思。
这首插曲是整个电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并由主角Ignacio唱出来，歌词完全是为他量身定制，字里行间已经预示了他以后的人生际遇。错误的翻译肯定是看不出这一点的。后面我会把我翻译的歌词贴出来，以论证我的观点。
翻译之前，先交代一下这首歌。《Moon River》原曲本是出现在影片蒂凡尼的早餐的插曲，由赫本演...

最开始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对这个故事的一句话概括是“教会神父性侵男童”，因此我是带着一些预设来看的，觉得可能要讲神父如何满口圣洁而行为罪恶，男孩又如何被这创伤影响一生。有点出乎意料的是，对Ignacio来说这件事并不是自己的创伤，而是神父的把柄，一个只有在生活困窘时才会想到可以用来谋财的手段。阿莫多瓦片子里很多形象都给我这样的感受：生机蓬勃，横冲直撞，野蛮生长，对痛苦有很强的消化能力。这样的人往往是很纯粹的，虽然也信奉生存为上，虽然也过得乱七八糟，但不会把痛苦压抑成愤怒和怨恨，反而...

“年轻人死了还骑车横越结冰平原，还有两名员警在护送他，去见一个等不到天亮的人。”
死掉的是想要认真生活的人，或者说认真地做每一件事情的人。无论是纯真地爱着像是献祭一般地爱着，还是毫无羞耻之心地偷窃吸毒变性敲诈，又或者是以已死之身认真地去见再也见不到的人，他都认真地去做，认真得像是旁若无人，诚然也真的是空无一人。可是，认真？谁在乎呢？认真的爱，谁在乎呢？为了爱而献祭自己，更是有谁在乎呢？少年的世界只有小小的校园，可轻易离弃他的人早已踏上更大的世界，只剩下他孤身一人，面对已经...

阿莫多瓦是把电影当做绘画，背景里一闪而过的群演的服装都是精心设计的。想到同样执着的安东尼奥尼，把镜头中出现一秒钟的房子整个漆成别的颜色。
阿莫多瓦的镜头语言可以说中庸又完善。他会为观众理解剧本做出最正确的引导。在一个新的场景中，他往往遵循大中近特写的顺序拍摄，正反打也绝不含糊，敦厚得几乎看不出风格。但是在某些地方，又有一些非常克制的设计。
例如，孩子们乡下远足时伊纳修被神父猥亵，只拍伊纳修的歌声和他奔离草丛的镜头（伊纳修的歌声作为一种性征的抽象，神父的凝视则是他欲望的延伸...

从胡安的角度梳理他的人物线，他讨厌哥哥伊格纳西奥是毋庸置疑的，他吸毒，耗钱，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，拖累家庭，而胡安有一个想做演员的梦，这个梦烧钱，连学费都是问题。
胡安会动了想杀哥哥的念头很正常，因为他需要钱。
直到他看到了被哥哥敲诈的神父，他在出版社工作，他有钱，而且对自己一见钟情。此时，利用这个神父，胡安的两个心愿都可以完成：搞钱，杀了哥哥。
而代价就是，跟神父睡觉。
于是胡安故意每天只穿个短裤，故意在神父面前锻炼，终于他得偿所愿，解决了学费，也解决了哥哥。
他当然不爱...

前面说了剧情。Ignacio是被神父毁掉的一生，甚至最后弟弟都杀了他，但都是因为神父Manalo毁了他。M还想背着家庭搞Juan，终于反过来被利用，而他已经不管Ignacio，麻木不仁。J杀了自己哥哥，只为钱，娶了妻子，成为大明星，无意间被E就这样捧红，而E再一次失去了童年爱人，并且被Juan狠狠玩弄，最后被Juan撞死。但他只能继续拍电影，这也是阿莫多瓦自指，最后充满屏幕的pasion，正是阿莫多瓦的热情，也是电影里面所有人的热情。

作为阿莫多瓦最广为人知的电影，《不良教育》有太多的噱头和暧昧的解读。
电影讲述了两个在教会学校长大的男孩的故事。恩里克和伊格莱西奥是亲密的同学，更是一对同性恋人。前者成长于富贵家庭，享受生活；后者有着天籁般的嗓音。学校的莫雷神父察觉了两人的感情，以留下恩里克为诱饵占有了伊格莱西奥，但最终恩里克还是离开了教会学校。这对同性恋人也就劳燕分飞。
成年后的恩里克已是一名大有前途的导演。一天，伊格莱西奥带着剧本找到了恩里克，希望自己能出演男主角。剧本描写的就是他们的成长经历加上想象...

“月亮河，常在我心”
同性题材如果没有一个足够美的演员，就不必要拍出来。各类问题浅尝则止，只作为一种背景，“奇观化”的神父娈童和拉美人妖。
唯一值得喜爱的是，天籁般的童声，唱的两首歌《月亮河》与《园丁》都好美，可惜也只有这两首。
故事中嵌套故事，形成三层的故事嵌套结构。以男三为核心的三对关系，相对应的三位角色之间也围绕男二而产生关系，剧情冲突来源于这三段关系的变化。

“我已经死了，心力交瘁。”Enrique这么说，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一样。
比死亡的冲突比激烈的反抗更可怕的，是心平气和。接受生命和世界的光怪陆离，鲜血淋漓，继续生活下去。
心中，有多厚多幽暗的苔藓？生存比死亡更加不易，更加残酷。通常都说，要怎样的勇气，才可以选择自杀？可是，对于他们，是怎样的勇气，才选择了生存。
在一个上帝死了的世界。

《不良教育》有一场戏会让我铭记终生。那就是男主小时在教会学校河边和着琴声唱"moonriver"的场景。从这里开始，教会老师爱上了Iglesias 这男孩儿，也开始他不幸的一生。教会，娈童，性倒错，偷换身份，复仇，谋杀这些盘桓在阿莫多瓦故事里的元素一次次以不同方式上演，观众猜测多少有导演自传的体验存在。然而，(也许)在经历这些，写下这些后，老莫还能以温暖善意的目光看这世界，奉上如moon river般至真至美的场景，这是高于才华让人尊敬的美德呀。他如同基督和佛陀，悲悯于众生各具特征的存在。不惮以雷霆手段...